Lifeweek Magazine Chines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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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载武装人员的车辆在索马里摩加迪沙街头疾驰而过(摄于 2008 年)

乱世摩加迪沙 海盗,这个古老的职业在印度洋的亚丁湾复活为笼罩现代海运的阴影,世界的聚光灯投向了索 马里海域。在关切自身利益、打击海盗的过程中,国际社会逐渐形成共识 :海洋秩序之乱的根源在索 马里陆地上。在这个被称为“非洲之角”、资源并不丰富的地区,现代民族国家倒塌后,“丛林社会” 的战争,部族、军阀、宗教法庭的幽灵在首都摩加迪沙纷纷登场。

记者◎蒲实 军阀割据 今天的摩加迪沙是无法进入的禁区。 非洲 24 小时新闻频道 (A24) 的创办者萨 林·阿民 (Salim Amin) 过去常派记者从肯 尼亚去索马里做报道,他说 : “现在情势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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险,我们已有一段时间不再派任何人员去 索马里,那里几乎不可能给外国人提供任 何安全保障。如今摩加迪沙也没有 NGO (非 政府组织)或援助机构继续驻扎。 ”路透社 编导帕特里克 (Patrick Muiruri) 发了封 “警 告信”: “很多外国人和记者被抢劫、绑架 和杀害,去那里?就两个字 :不,不!” 1991 年 1 月,索马里作为一个国家

从世界地理版图上消失了。这一年 7 月, 胡塞恩·亚当 (Hussein Adam) 从美国回 到离别 5 年的首都摩加迪沙,发现一切都 变了模样。西亚德·巴雷总统被联合反对 力量推翻,中央政府一垮台,马上陷入军 阀混战。 “摩加迪沙被分裂了。南城被穆 罕默德·艾迪德将军控制,北城被另一军 阀阿里·马赫蒂掌控。南北城用绿色的界 三联生活周刊 2009年第43期



线隔开,没有通行证,不能到另一边去。” 胡塞恩告诉本刊记者。 这 不 是 胡 塞 恩 记 忆 中 的 摩 加 迪 沙。 1974 年,当他从哈佛大学毕业回到索马里 国立大学任教时,原计划在摩加迪沙安家。 “那时我的月薪只有 140 美元,但完全能 够过丰衣足食的日子,因为物价不贵,大 概 6 先令能兑换 1 美元。我教了 80 多个学 生,唯一让他们操心的事是买不起教科书, 只能复印来看。那时我的 3 个孩子出生了, 在摩加迪沙上学, 那是段美好的时光。 ”1986 年,随着西亚德政府在与埃塞俄比亚的战 争中败退,国内隐藏着的宗族矛盾像火山 一样喷发,胡塞恩被迫离开被高通胀、高 失业率困扰的索马里,回到美国。 胡塞恩告诉本刊记者,1991 年回摩加 迪沙之前,他先回了趟西北老家。这时, 索马里西北部的政治力量——索马里民族 运动已经宣布独立,阿卜杜拉赫曼·艾哈 三联生活周刊 2009年第43期



迈德·阿里·图尔自称为“索马里兰共和国” 过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,气候很恶劣,生 存是艰难的。尽管他们拥有甚少,却仍然 总统。胡塞恩离家虽久,与宗族成员间的 愿意与来者分享。”他记忆里的摩加迪沙, 联系却丝毫未疏远,熟知索马里民族运动 的许多人。 “他们正要去摩加迪沙,邀我同 “曾是一个充满独特魅力的城市,相对繁 。 往,我正好也去,就一起南下。 ”胡塞恩说。 荣和平” 而什恩到任时,面临的一项任务是 民族运动代表此行,是去见穆罕默 德·艾迪德将军和军阀阿里·马赫蒂。 “艾 “援助索马里饥荒”。当时索马里各派系敲 诈劫持国际社会的援助,把食品援助当政 迪德看上去情绪高昂,虽然被西亚德·巴 治工具,以致饥荒失控蔓延。1992 年底, 雷囚禁多年,身体状况仍然不错。他穿件 美国布什政府决定军事介入。 “国际社会 丝绸衬衫,很整洁。军人出身的艾迪德并 成功控制了饥荒,但后来的维和行动失控 不擅长言辞,他说话很犹豫,挑拣词语总 需要思考一会儿。尽管说话中多次停顿, 了。”戴维说。美国的武力介入,导致索 马里各派军阀再次联合起来,他们认为, 但他决意要当索马里总统的抱负仍然清晰 这是美国对“索马里内政”的武装干涉, 地传达出来。 ” 是“侵犯索马里主权” ,由此反对联合国 这时,西亚德的军队向摩加迪沙发起 维和。1993 年 6 月,艾迪德武装力量伏 了两三次反攻,艾迪德的军队将他们赶回 击了维和部队,造成 24 名巴基斯坦士兵 边境外。 “大部分时间,他都在向我们讲 死亡。美国由此认为,艾迪德领导的“索 他的战役。 ”胡塞恩向本刊记者回忆, “商 马里联合大会”在 15 个派系中军事实力 人出身的阿里·马赫蒂随和得多,他很爱 最强,解决索马里问题,首先要武力解除 开玩笑,虽然也不是个好演说家。 ”当艾 艾迪德的武装。1993 年,美国的“黑鹰” 迪德和马赫蒂还在联合作战,共同推翻西 直升机出现在摩加迪沙上空,艾迪德的部 亚德政权时,马赫蒂就宣布自己是临时代 队就用扩音器向索马里人广播 : “出来为 总统,两派力量立即分裂,反目成仇。 你的家园战斗吧!”索马里穆斯林于是手 在一个下午, “艾迪德送我们去国家 持 AK47 步枪和弯刀,从四面八方赶来与 大剧院看演出” ,但当时摩加迪沙已无法出 美国士兵对抗。不久,克林顿总统下令美 行,再不是胡塞恩记忆中那个“可以在深 军撤出索马里。 夜自由穿行”的城市。音乐、诗歌、戏剧 回顾与索马里人打交道的经历,戴维 曾是索马里人生活中太重要的一部分,胡 告诉本刊记者 : “索马里人都与自己的部 塞恩说, “中国援建的这个剧院构成了我不 族、次部族、次次部族有很紧 可或缺的美好记忆” 。那场演出, 密的联系。虽然随着时间流逝, 主要是“批判西亚德独裁,谴责 “他们是高度 这种纽带有所削弱,但他们是 旧体制” 。旧的被推翻了,新的 民族主义,无论属 高度民族主义者,无论属于哪 还没建立。胡塞恩以为“情势看 于哪个部族,终极 个部族,无论身在何方,在终 上去会得到控制,某种程度的 层面上,都把自己 极层面上,他们都把自己当做 治理会建立起来” 。但他没想到, 当做索马里人。” 索马里人。 ” 直至今天,重建索马里国家仍然 然而,当团结一致对外取 像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 得胜利后,索马里内部再度陷入更深的分 裂。1997 年,当胡塞恩再度与几位调查 和平失败 索马里问题的同事回到摩加迪沙时,1993 就在胡塞恩离开摩加迪沙后,艾迪德 年时的 15 个军阀派系已经增加到 27 个。 与马赫蒂势力发生武装冲突,此后军事冲 穆罕默德·艾迪德将军已在 1996 年阵亡, 突不断升级。1992 年,联合国索马里维和 他儿子继承了领袖地位。 行动 (UNOSOM) 在美国政府支持下介入。 “就在我们踏上行程之前或同时,在 1992 至 1993 年,戴维·什恩任美国 外部力量推动下,曾召开了一系列的和平 索马里特遣部队副主任。早在 1969 年, 会议——1996 年 10 月在内罗毕,1997 年 他就曾到过索马里。 “住在非洲之角农村 1 月在埃塞俄比亚,1997 年 5 月在也门, 里的索马里人,对不伤害他们的外来者是 6 月在开罗。这些派系领袖,穆罕默德·艾 非常友好的。 ”戴维告诉本刊记者, “他们 迪德、阿里·马赫蒂、阿里·阿托、阿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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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拉·优素夫、穆罕默德·阿布什尔等等, 穿梭飞行于这些城市之间,下榻在豪华的 星级酒店,接受来自全世界的关注。”胡 塞恩说他再次见到了其中的一些人。“他 们总是说这些和平会议与以前有所不同, 我们问他们有什么不同,他们大多引用动 听的政治语言说 : ‘采取步骤的可能性越 来越大,因为我们受到了来自市民社会的 压力,特别是来自女性和宗族的压力。’ 出现频率最高的是‘一个政治稳定的摩加 迪沙将为时不远,一个联合地区的权力机 构会建立起来’。”胡塞恩说他感到很失望, “他们热衷于给外人留下深刻印象,对索 马里问题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考虑和远见”。 “每个军阀都想当总统。 ”胡塞恩说。 戴维回忆起他最早得到的关于索马里人外 交方式的建议是 : “每个索马里人都把自己 当成外交部长。 ”他说 : “索马里人是高度 个人主义的。 ”这也许是对索马里悲剧的一 个脚注。



距摩加迪沙 65 公里的下谢贝利地区,难民们在领取救济物资

者和医生开始合作,生意人也 “只要给报社 开始相互走动”。“我见到了巴 “没有法庭,没有税收,没 一 点 钱, 明 天 报 纳德医院的院长,巴纳德是中 有人清理垃圾,没有邮局,没 纸 就 会 报 道 你 是 国援建的妇幼医院,院长把它 有公共学校和诊所,没有官方 总 统, 我 这 可 不 改成了综合医院,设了急诊科, 货币,没有办法解决未履行的 是和你开玩笑。 南城北城的医务人员都来这里, ” 商业合同” ,这就是此行胡塞恩 南城北城的病人都能在这里得 所看到的摩加迪沙。 到治疗。 ” 然而,胡塞恩也发现 :摩加迪沙的银 胡塞恩还去了索马里中部实行自治 行业全是最初级的本地小银行,却仍与大 的邦特兰州。 “我们到集市上漫步了 30 分 型海外金融机构保持着联系。索马里几个 钟,除了随处可见的维稳民兵,还没看到 大城市里的私人电话网络系统是非洲最便 有谁带枪。 ”他说。 宜和最好的。索马里的 3 家航空公司飞往 邦特兰海岸边有很多渔村,也是世界 摩加迪沙附近的 3 个机场,这 3 个机场分 上仅存不多的富饶渔场之一。索马里的渔 别在 3 支武装组织的控制下运营,几乎每 民一般只在近海从事捕鱼,因为几乎没人 天都有航班往返于内罗毕、吉布提与摩加 买得起远洋拖捞船。他们的小船走不了多 迪沙。新开的航线还将博萨索(索马里中 远,进入不了公海。胡塞恩开车沿着海岸 部邦特兰地区的中心城市)与吉布提和迪 走走停停。 “在与当地渔民的交谈中,他 拜连接起来,航班基本准点。海关出入境 们向我抱怨,从日本和欧洲来的渔船在偷 章由航空公司各自刻制,武器生意十分火, 鱼。 ”胡塞恩说。这些外国渔船剪断当地 几乎每个城镇都能买到自动武器和轻袭军 渔民的渔网,抢夺他们的渔场。2005 年, 械——“没有正式的国家权威来惩治犯罪, 有 3 艘台湾地区的捕鱼船被索马里海盗劫 只有家庭和宗族联合起来维持不确定的平 持,发现其中一艘捕鱼船拿的是印着西亚 衡。”在摩加迪沙和博萨索,一些当地私 德政府抬头的公海渔业捕捞许可证。 “1991 人企业家建了加油站,个人运营的电站从 年前,政府手里的公海捕捞许可证都卖给 晚 18 点一直供电到午夜。 欧盟和亚洲国家。 ”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 摩加迪沙出现了一种跨越“绿色分 海盗问题专家彼得·里尔 (Peter Lehr) 告 界线”的无形力量,“南北城的教育工作 诉本刊记者, “索马里中央政府垮台后,

无政府社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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仍有一些前政府官员手里拿着捕捞许可 证,他们通过出售没有政府做后盾的许可 证赚了钱。 ”这些许可证的出售,也引来 了大量的非法捕鱼船。 与胡塞恩同行的人还发现,由于没有 正式的警察实体来管,一些亚洲和欧洲的 公司正在索马里海岸倾倒有毒垃圾。直到 2004 年印度洋海啸中,海浪把一个个已经 生锈的垃圾桶冲上邦特兰海岸,才以令人 惊愕的确凿证据将倾倒垃圾的行为昭告于 世。联合国环境署发言人尼克·纳托尔 (Nick Nuttall)由此向媒体证实 : “索马里从上世 纪 90 年代早期起到内战期间,一直被当做 危险垃圾的倾倒场所。 ” “欧洲公司只需要 花费 2.5 美元就能在这儿倒 1 吨垃圾,而 在欧洲,垃圾处理的成本差不多 1000 美元 1 吨。 ”2008 年, 联合国索马里特使乌尔德 阿卜杜拉(Ahmedou Ould-Abdallah)证 实: “索马里的海岸线已经遭到破坏。 ” “联 合国有可靠消息,一些欧洲和亚洲公司私 自在索马里海域倾倒有毒垃圾,包括核废 料。 ” “这些公司花钱从索马里政府官员那 里获得许可证或合同。 ” 上世纪 90 年代中期,正是索马里海 盗兴起的时期,邦特兰是发源地。 “海盗行 为最初夹杂着渔民自发组织起来维护海洋 秩序和自卫的成分。 ”里尔告诉本刊记者。 胡塞恩发现,地区治理仍然是困难 三联生活周刊 2009年第43期

(新华社 供图)

索马里孩童在达达布难民营的临时学校上课

的。在博萨索,他去参观了一家新开的警 官学校。 “警校开设了培训课程,希望恢 复原有的警察组织。但涉及执法问题的时 候,出现了问题,因为还没有正式制定的 法律法规,法律只是西亚德政府留下的法 律和伊斯兰教教法的混合体。一些警员说, 他们实行的是伊斯兰教法,但拿不出确切 的例子。 ”更大的困难是 : “邦特兰没有足 够的税收,所以拿不出钱来付这些警员的 工资。这也是‘索马里兰共和国’的问题。”

通过宗教来获得安宁,人们便诉诸伊斯兰 教。也有一些伊斯兰极端分子出现了,但 在城市中维持秩序的伊斯兰法庭联盟最初 还不是有影响力的政治势力。 ”和谈并未 给索马里带来和平,军阀和教派势力不断 发生激战。2001 年,胡塞恩不得不在“数 名雇佣保镖的保护下进入摩加迪沙”。“一 些伊斯兰极端分子在城市里天天搞袭击, 人人自危,各种组织只能保护自己。 ”路 透社的帕特里克说, “伊斯兰法庭联盟用 宗教凝聚对军阀愤怒的索马里人。 ” “9·11”后,美国担心索马里支持和 失去的机会 保护恐怖分子,把索马里列为可能的反恐 1996 到 1999 年,戴维任美国驻埃塞 行动打击目标。伊斯兰法庭联盟成为政治 俄比亚大使。他察觉到索马里伊斯兰势力 势力后,美国把法庭联盟主席哈桑·达希 的活跃。他向本刊回忆 : “有一支索马里 尔·阿韦斯列入恐怖分子名单。为遏制“基 的极端伊斯兰组织——伊斯 地”组织势力在索马里的蔓 兰团结组织 (al-Ittihad al延,美国与索马里军阀秘密 Islami),在埃塞俄比亚境内有 谈判,提供资金和武器援助。 几次袭击行动,包括试图暗 索马里一些军阀就在美国政 杀埃塞俄比亚的交通部长阿 府暗中支持下,与一些商人 巴 巴, 阿 巴 巴 是 索 马 里 族。 联手成立了“恢复和平与反 这些年,埃塞俄比亚军队偶 恐联盟”,直接与伊斯兰法庭 尔过境,打击索马里的伊斯 联盟宗教武装进行武力对抗。 兰极端势力。” 2004 年 8 月,当中国记 这个时期,胡塞恩也察 者 李 新 烽 来 到 摩 加 迪 沙 时, 觉到宗教力量在索马里兴起。 这里已经经历了 14 年的战乱 “遭受内战创伤的人们,希望 索马里过渡政府总统艾哈迈德 和割据。李新烽说他看到“大 三联生活周刊 2009年第43期

型建筑无一完整,不是屋顶被揭,就是门 窗被挖,千疮百孔,弹痕累累。成片的民 居破旧脏乱,一片衰败惨景。大街小巷 脏、乱、差到难以复加的地步,大堆垃圾 随处堆放,牛羊牲畜与人同行。乘车通过 布满大坑小沟的街道,你会误以为是在翻 山越岭” 。他来到胡塞恩 1991 年曾去过的 国家大剧院,看到“前墙壁上是炮弹击中 的大洞,所有门窗被挖走” , “大厅里,全 部的座椅不翼而飞”,只剩下钢筋腿, “高 级剧院变成了露天剧场,唯有四周高墙” 。 他领教了“绝对的自由”,当地人告诉他, 如果你想当总统, “只要给报社一点钱, 明天报纸就会报道你是总统” ,而且一本 正经地说“我这可不是和你开玩笑” 。 2004 年 12 月,索马里内战各派在肯 尼亚成立国际社会承认的“索马里过渡联 合政府”。2006 年,美国支持埃塞俄比亚 军队进入索马里打击伊斯兰法庭联盟,法 庭联盟向过渡政府所在地拜多阿发起猛烈 攻击。埃塞俄比亚部队动用了坦克、导弹、 米格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来攻击只装备了 机枪和迫击炮的伊斯兰法庭联盟武装,双 方激战迫使数万索马里居民逃离家园。10 多年来,已经有至少 50 万人离开摩加迪 沙,很多沦为难民。 伊斯兰法庭联盟被打败后,伊斯兰极 端主义军事组织“青年党”(Al-Shabab) 出现了,美国怀疑它与“基地”组织有联 系。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恐怖主义研究专 家里尔告诉本刊 : “具讽刺意味的是,现 任过渡政府总统谢赫·谢里夫·艾哈迈德 曾是伊斯兰法庭联盟有影响力的人物。那 时候,西方不想与他对话,现在,我们认 识到,他是一位温和的穆斯林,我们希望 帮助他,但已经太迟了。青年党不再愿意 接受任何对话,因为艾哈迈德得到西方支 持,青年党将他视为傀儡。终止内战的机 会因为国际政治的原因而失掉了。 ” “索马里人不断根据眼前的利益变换 着联盟,就像中国制造的摇头电风扇。 ” 里尔说, “如今,青年党与伊斯兰党是联 盟,但是当青年党触犯伊斯兰党的地盘时, 冲突一触即发。如果一方失利,士兵可能 会马上倒戈,为刚才的敌人而战。今天, 许多军阀打伊斯兰法庭联盟,然而,如果 法庭联盟有一天执政,也许军阀就会认为 利益发生了变化,转而支持它。 ”里尔说。 这也许是索马里悲剧的另一个注脚。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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